对不同领域的人来说,玛丹娜·西科尼(Madonna Ciccone)拥有许多身分:她是力挺LGBTQ+的斗士、女权主义的开拓者、电影明星、时尚指标、英式风格作者、落狠话的纽约客,当然,还有流行乐天后。就算各种煽动性八卦和草率的新闻都指向她的职涯正在走下坡,但从来没有人能够真正打败她。
一直以来,评论都说她爱跟风,潮流在哪她就跟到哪。有些的确是事实,但这只能说明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就像鲍伊(Bowie)(虽然等级不太相同,但可以做比较),麦当娜鞭策自己、努力跟上趋势,把所有事物都带入她的世界。 没错,她是只变色龙,但是每一次的转变都是她说了算。
看看她的新专辑《X夫人》,这种剧场式的表演正是她梦寐以求的,也吻合专辑的概念。顺带一提,这个概念似乎是故意不说明白的。根据玛丹娜的说法,X夫人是一位母亲、孩子、老师、歌手、秘密特工(「变装环游世界」)、修女、妓女和圣人。角色定位虽然不如Ziggy Stardust(鲍伊打造的角色)清楚,但却保留很大的改变空间和自由度。
本周三是她在威尔顿剧院进行第一场表演,表演共持续十个晚上。按照玛丹娜的标准来说,这里无疑是个私密的环境,无论是否能够完整呈现,我们都能尽情享受X夫人的所有光彩。新专辑不一定处处都具有凝聚力,但从开场的歌曲<God Control>开始,这些歌曲在现场演出的效果都还是非常棒。
顺带一提,许多报导都已指出,玛丹娜在这次巡回里很晚才出场,而且大家的手机都必须上锁。关于迟迟不登场这点,她一直都跟埃克索尔·罗斯(Axl Rose)很像(或更准确地来说,反之亦然)──老粉丝们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的话,她大概要到晚上10点45分才会开始表演(我们的手机受到保管,所以也无法确定),从洛杉矶的标准来看,这样的时间没有很晚。至于手机上锁这点,她是对的。对观众来说,我们最好享受当下的表演;而对于表演者来说,望著人山人海的面孔比望著一堆手机壳好。「付钱就是老大」,这样的说法这次显然不成立。
不管X夫人这个角色在职涯和生活方式上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专辑音乐中多样的风貌全都呈现给了洛杉矶的观众。她以让人兴奋的电子流行乐以及具拉丁风格的<Killers Who Are Partying>开场。玛丹娜让我们想起,她在葡萄牙时常参加足球赛事,是一位足球妈妈,同时她也投入法朵音乐、和西非的鼓手团体Batukadeiras合作(他们很受欢迎)。因为巡回演出的表演每个晚上都一样(场景保持不变),我们才能听到玛丹娜翻唱伊莎贝尔·德·奥利维拉(Isabel De Oliveira)的<Fado Pechincha>和切萨里亚·埃沃拉(Cesária Évora)的<Sodade>。
新歌顺耳,演出总共分为五幕,再加上安可曲,表演如此精彩让时间有如飞逝。当然,也有一些老观众喜欢的东西──我们听到了短版的<Vogue>和<Papa Don’t Preach>,还有呼吸声很重的<Human Nature>、无伴奏合唱的<Express Yourself>以及片段的<La Isla Bonita>,在演唱会结束前她带来了华丽的<Frozen>演出,并在大屏幕上放上女儿萝德丝・里昂(Lourdes Leon)的照片。在最后一幕,我们也听到了合唱团版本的<Like a Prayer>,令我们起鸡皮疙瘩。
针对这次的演出我们认为有些小缺点。例如整体的气势和氛围会因为一些奇怪的停顿而受到干扰。有一幕是玛丹娜坐下来,沉浸在一种魔法之中,但只有她和前几排的人才知道她在干嘛。但她承认魔法很无聊,因为她真的看得到。在玛丹娜状态最好的时候,是一个充满力道且非常有趣的表演者,你可以为她深深著迷好几个小时,但在星期三晚上的演出中有些桥段观众还是能够小放空。
但此次表演时间不嫌长。在唱光彩夺目的安可曲<I Rise>时,玛丹娜站在巨大的彩虹旗前面唱歌,赢得了热烈的掌声。玛丹娜可能不是音乐界最伟大的政治思想家之一,但她一直很清楚自己的立场。在唱<Papa Don’t Preach>这首歌时,玛丹娜在唱到「我要留下我的宝宝(I’m keeping my baby)」这句歌词之后,她突然说了一些有影响力的话:「但如果我不留下宝宝,那也没关系──女人有权力对自己的身体做她想做的事。」她告诉我们,她搬到葡萄牙有部分原因是为了逃离川普(Trump)。作为X夫人,她呼吁大家:「醒来!」
到我们离开并拿回手机时,已经是凌晨1点半了。时间过得好快,这都要归功于新旧音乐的完美融合、出色的舞台表演以及所有的舞者、鼓手和歌手。玛丹娜的表演一直都好看,唯一只差在「有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