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酒类销量下滑的趋势中,洛杉矶正身处于美国逐渐盛行的低酒精和无酒精调酒革命的风口浪尖上。洛杉矶人正在寻找其他酒类来代替烈性鸡尾酒和高酒精浓度的调酒,并因此将目光转向了酒精浓度较低、负担较少的酒饮。这样的转变有许多原因,有的是出于健康考量或想适度饮酒,还有些所谓的「老饕」自认这需要敏锐的鉴赏力。
就算是洛杉矶最知名的调酒酒吧和米其林餐厅都注意到了这个现象,并开始将低酒精饮品列入酒单中。洛杉矶顶尖的餐饮总监也在提倡无酒精饮品,提供消费者更精致的无酒精「类鸡尾酒(mocktail)」调饮,而不再只是苏打水加蔓越莓汁。整体来看,洛杉矶在酒精成瘾率屡创新高的情况下,其接待服务产业正转朝健康的目标迈进。
White Claw公司推出的含酒精苏打饮料(spiked seltzers)称霸了2019年的夏天,而过去几年洛杉矶更是喝掉了不知多少的义大利开胃酒aperol spritzes,可见洛杉矶人确实是低酒精调饮的大户。但是界定出低酒精调酒的决定性指标究竟是什么?刚刚开幕的Allbright酒吧经理布琳·史密斯(Brynn Smith)说:「对我而言,低酒精饮料的定义当然就是使用更多低酒精浓度的餐前、餐后酒,并调整比例加入饮料里。通常放2盎司的话,就改放0.5到1盎司的低酒精烈酒。」
位在洛杉矶市中心的米其林摘星餐酒馆──Preux and Proper的老板乔西·科佩尔(Josh Kopel)则对L.A. Weekly说:「我们认为低酒精鸡尾酒,是把不同的成分交织出一段旋律。酒扮演其中一种角色,而不占有决定性的地位。」
低酒精调酒让人们可以慢慢品尝每杯酒,体会不同酒的新风味,例如加烈酒和amari苦酒,甚至让人能更有社会意识的饮酒。低酒精调酒的另一个重要功能则是让酒的色泽和食物的风味谱出和谐感。
Providence餐厅的饮品总监金·斯托德尔(Kim Stodel)说:「低酒精鸡尾酒更有可塑性,更能与食物完美搭配。酒精浓度越低,品尝起来也更没压力。除此之外,像加烈酒和利口酒这样的低酒精浓度饮品也创造出很多有趣的搭配组合。」当酒退居次位,也能让菜肴的精髓成为焦点。
为了服务那些对酒冷感的洛杉矶人,许多餐厅也提供不同种类的饮品选择,酒吧也开始将无酒精饮料加入调酒酒单中。千禧世代越来越少喝酒,这也反映在洛杉矶的鸡尾酒市场里头。
科佩尔表示:「新的世代在消耗品中寻找价值和艺术性,而不只是追求快速喝醉。他们想要使用顶级的成分调鸡尾酒,而且不会让他们隔天宿醉。这象征著我们整体文化的演进。」
Preux & Proper餐酒馆的饮品总监卡萨第·威金斯(Kassady Wiggins)研发出这款无酒精的Preux & Proper Palmer调酒,同时也是一款带有永续精神的调酒。
威金斯在吧台后方边挤莱姆边说:「我在这里尝试做零废弃计划,这里所有与食品相关的东西都会被彻底使用。如果食材快坏掉了,我们会拿出来尽快加以利用。有的时候是干柠檬片或干的香草植物。」他们的招牌无酒精饮品是由柠檬汁和自家做的薰衣草糖浆及特制红茶调成,再放上一片干柠檬并搭配莳萝做的自然吸管。甚至还在自家餐厅推行现场堆肥计划的科佩尔自豪地说:「这是在尽社会责任。」
此外,洛杉矶也开始出现无酒精酒吧。亚当·弗莱什曼(Adam Fleischman)是Umami Burger汉堡店的创办人,也是800 Degrees Pizza披萨店的共同创办人。他在经典的好莱坞山城(Yamashiro)经营无酒精酒吧──Sourtooth。
弗莱什曼对L.A. Weekly说:「我们想要打造一个新的夜生活体验,不像其他的地方把焦点都放在酒上。」含羞草鸡尾酒(mimosas)和「日式茶道」调饮会在我们的无酒精酒单中,含羞草鸡尾酒成分有:自产柳橙、鼠尾草糖浆,和用无酒精烈酒调成的琴通宁。而「日式茶道」是一种用仪式等级的抹茶和柚子调成的鸡尾酒。弗莱什曼团队开发的酒单能搭配所有的疗愈系食物,也提供给顾客许多不同的选择。
面对无酒精浪潮,烈酒产业进一步在市场布局销售零酒精烈酒。Seedlip是一间英国无酒精烈酒公司,堪称是「全球第一家蒸馏无酒精烈酒」品牌。一瓶Seedlip的制作时间超过六个星期,不含酒精、糖分和麸质,使用多种原料,还需经过冷浸渍和铜锅蒸馏完全去除酒精。Seedlip创立的出发点是「不喝酒的时候喝什么?」创办人班·布兰森(Ben Branson)发现品牌在洛杉矶一推出就受到高度欢迎。三年前,布兰森在自己的厨房开始做Seedlip,并指出「鸡尾酒产业已接受这种待客方式,代表要带给只喝苏打水或水的客人更有意思的体验。」
布兰森和柯佩尔一样,都注意到洛杉矶人喝鸡尾酒的习惯正在改变。布兰森说:「我们在洛杉矶发现人们越来越少喝酒,而且重视喝酒的体验大过酒本身。我真的注意到过去两年来这样的现象越来越明显。大约100家左右的酒吧和餐厅有提供Seedlip ,而其中约有一半商家的菜单上会有使用Seedlip特调的鸡尾酒。」The Spare Room、Eveleigh、Otium 和Apotheke这些主打调酒的酒吧都有使用Seedlip。
洛杉矶正吹起低酒精调酒的风潮,接待服务产业在餐饮和喝酒方面也越来越转向关注人民的健康。柯佩尔表示,现在这个领域工作不再代表得喝过量的酒,而更是关于工作和生活的平衡,这也大致反映出这个产业的整体进程。
像Healthy Hospo这样的机构,也正积极推动让在接待服务业里工作的人们可以过更健康、快乐的生活。克莉丝汀·宝奇诺(Kristine Bocchino)在洛杉矶管理Healthy Hospo,她以前是Hotel Figueroa酒店和Four Seasons Westlake Village度假村的饮品总监。她和L.A. Weekly说:「接待服务业的工作艰辛,每天的工时动辄就是12到14小时,不然就是得工作到凌晨3、4点。很多人早上起来都觉得很累,所以根本没办法运动或准备一顿健康的早餐。」Healthy Hospo和Seedlip这样的公司合作,将焦点放在身心灵健康。布兰森说:「我们会让调酒师走到户外亲近大自然,提供他们泛舟旅行、登山、户外瑜伽和桨板运动。」
像窈窕女孩鸡尾酒(skinny cocktails)、伏特加调饮和肉桂威士忌这样的酒,在餐饮界也只是风行一时。洛杉矶人会愿意花十块美金买一杯无酒精饮料,还是花超过四十美金买一罐无酒精烈酒呢?这点时间会告诉我们,但以目前的趋势来看,低酒精或无酒精饮品绝对是挑嘴的洛杉矶人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