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是美国的妇女历史月,尽管三月初(国际妇女节为三月八号)开始就受到疫情垄罩,但仍相当值得庆祝。洛杉矶也有许多庆祝妇女历史月的活动,我们举办了各式活动、讲座及聚会,来彰显美国女性的权益增长,在步入2020年之际,即便感受不到女权抬头,至少我们已在追求的道路上。不过许多排定的活动都取消了,当然了,正是因为新冠肺炎。
在2019年里,一些有力量的女性对文化产生了影响,像是格蕾塔·童贝里(Greta Thunberg)站出来对抗我们的恶霸总统,还有南希·佩洛西(Nancy Pelosi)和亚历山卓里亚・奥卡西奥-科尔特斯(AOC),为了我们在参议院向密契·麦康诺(Mitch McConnell)及共和党坏蛋们开战。另外也有几部深受好评的电影,例如《重磅腥闻》及《婚姻故事》,皆以真实且坚定的态度来表现出女性的视角。自2020年开始,争取正义及平等之路出现了许多希望。至今有越来越多女性在竞选美国的最高职位(可惜并没有当选)、犯下性侵的哈维.温斯坦被判处了23年刑期,而今年也上映了两部吸睛的纪录片,这两部作品从不同的面向来描绘具有权势却同时受到极大误解的女性。
如果你还没在影视平台Hulu上看纳内特·波斯特恩(Nanette Burstein)的纪录片《希拉蕊》(共四集),或是由拉娜·威尔森(Lana Wilson)所执导关于泰勒丝的纪录片《美国小姐》,现在正是时候观赏了,毕竟我们有的是时间。这两部以近距离纪录了流行歌手与政治人物的作品适合连著看,况且,在这个本应/能够作为女权提升的月份里,这两部片至少能提供一些启迪。
首先我必须说,我一直都是希拉蕊·柯林顿的粉丝,甚至在她竞选之前,我就为她的遭遇感到不平。她的聪明、坚强和真诚打动了我,但是她缺乏了某种温暖和社交技巧,而这正是成功的政治人物可能需要的。不甘只做一名家庭主妇的她,令我相当尊敬,但当她在比尔·柯林顿结束总统任期后决定踏上政治之路,却令我惊讶。这部纪录片明白地指出,不论男性或女性,有很多人恨著希拉蕊,而她也从未真正想通该如何改变这个状况。影集中记录了2016年柯林顿竞选总统的历史事件,也从幕后观察她担任欧巴马国务卿的时期、作为第一夫人的日子,以及最精采的部分-她年轻时身为法学院学生及女性主义者的岁月。1969年她在卫斯理学院的毕业典礼演讲,气势完全不输给格洛丽亚·斯泰纳姆,而她在耶鲁法学院时早已展现出企图改变世界的决心。纪录片还访问了她的丈夫柯林顿、前竞选幕僚长、长年友人,以及多年来曾报导过她的媒体人。
如果你本来就讨厌希拉蕊,在看完纪录片之后,你的想法可能也不会改变,但这或许能稍稍打开你的眼界。不可否认是,希拉蕊女士几乎一生都在对付厌女,而这部影集也成功刻划出她的人性,尤其是在她承认自己的缺点时,例如当她否认老公玩弄女性、表现出有点论人是非的样子(她批评竞争对手、民主党的伯尼·桑德斯一事无成,还数落他的支持者,但这点不太妙,因为在纪录片上映后,这些片段也成为了焦点),有时她也会展现出不切实际的自负,以及她如何自认公众对她的看法。
在输给川普如此卑鄙的人之后,她似乎改变了,因为她显然有时间好好反省自己的过失,并想想整个世界是如何共谋对抗她,例如班加西事件、邮件争议等。好的纪录片通常充满了意外转折,例如《虎王》,本片也有很多片段会让你觉得「搞什么啊!」(像是川普安排指控柯林顿的人坐在总统辩论会的前排)。真实往往比小说更诡异、更悲伤,尤其看到最近川普对冠状病毒爆发的无能事迹,以及阅读这篇文章时有生命正在逝去,便使人忍不住猜想,若当初选举结果不同,现在的情况将会是如何。
相比之下,泰勒丝的纪录片看起来可能没那么重要,也不那么具有历史性,但它仍有其意义。《美国小姐》像《希拉蕊》一样,丝毫不掩饰对主角的支持,但这不代表主角所面对的酸言酸语有丝毫作假或比较不悲哀。在社群媒体的时代里,大众比以往更渴望摧毁成功的女性,对于泰勒斯这样自认是「需要有好形象」的人来说,就算她没有被压垮,也承受了极大的心理压力。看著泰勒斯哭泣、逃避和担心的样子,你会开始了解到,为什么希拉蕊为了实现她的目标和成就而变得如此强硬,而希拉蕊开启政治生涯时的年纪就和泰勒斯差不多,只是她的性格比较呛辣。
在泰勒丝的演艺生涯中,她几乎不介入政治,因为她被要求这么做。但随著她的名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难避免这类的事,尤其之前发生了肯伊·威斯特在MTV音乐录影带大奖乱入泰勒丝的得奖感言,后续还不断尝试藉她的名气来邀功。顺带一提,他们之间的恩怨又有新的篇章了,在上周爆出的新电话录音里,肯伊·威斯特并没有坦承会在他的歌词中称泰勒丝是婊子,但这整起风波也使泰勒丝神隐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接著又发生了电台主持人袭臀事件,这次泰勒丝被逼得上法院,因为该主持人控告泰勒丝所言不实。最后泰勒丝赢了这场官司。这位出身可爱乡村歌手并以新曲内容总是有关男朋友的歌而闻名,在#Metoo运动里竟也成为重要且鼓舞人心的指标,因为这是一位无畏后果表达自己想法的女性。无论你是否听泰勒丝的歌,看著她透过音乐表达自己,也因为音乐而变得更强大,确实很振奋人心。这些事件让泰勒丝觉醒,也促使她利用自己的平台带来改变,起初是透过Twitter,最终仍是借由音乐和影片来实践改变。不管是提倡同志权利及女性平权,还是讨伐社群媒体酸民和羞辱身材的行为等等,泰勒丝站了出来,就像希拉蕊一样,即使有所损失,她们都不会保持沉默。2020年选举将近,期盼她们持续勇敢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