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AIGH BARBOZA十年前，陶德·菲利普斯（Todd Phillips）以拍摄《醉后大丈夫》爆红，若有人说他的某一部电影作品将会获得多项奥斯卡奖提名，你一定会觉得这是个玩笑。讽刺的是，这位被封为「经典美国无脑男」的导演后来竟拍出一部探讨心理的黑暗艺术电影，更入围了11项奥斯卡奖，其中包括最佳影片奖。瓦昆·菲尼克斯（Joaquin Phoenix）在《小丑》中表演独角喜剧时说了一句话：「现在没有人在笑了」，不过华纳兄弟（Warner Bros.）的高层和《小丑》的投资人现在应该都笑得很开心。
《小丑》里，这位DC漫画的反派被描绘成一位化著小丑妆且具同情心的反社会人物，电影的拍摄手法向1970年代的写实风格致敬，而导演菲利普和所有人一样意想不到这部作品居然掀起一股全球的小丑热。自十月上映以来，《小丑》惊艳了广大的观众，全球票房已破10亿（现在前十大卖座的限制级电影中，这位49岁的导演就拍摄了三部，包含《醉后大丈夫》和《醉后大丈夫2》）。在《小丑》入围了最佳导演奖及最佳改编剧本奖后，我们访问了菲利普斯，一起聊聊他的心路历程。
L.A. WEEKLY：「《小丑》是部漫画改编的电影，但电影的脚本却没有照著原故事线走。我们已经看过上千次小丑摔入化学池的经典场景，也就是恶棍变成反派的转捩点，有趣的是这部片却选择不呈现这个桥段。这是你和共同编剧史考特·西尔弗（Scott Silver）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吗？」
陶德·菲利普斯：第一次和史考特讨论脚本合作时，我只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我想要让每一个镜头都尽可能的写实。我希望电影剧情就像是现实世界会发生的事，所以对我们来说，小丑掉入化学池的场景并不真实，这背后的细节可以说是非常多。举例来说，我们对小丑有什么了解？我们知道他会这样笑，但他为什么要笑？这样的笑是哪里来的？所以我们就给了他一个设定：不受控的大笑障碍，也就是假性延髓效应（pseudobulbar affect）。还有为什么他的脸是白的、头发是绿的？如果说这个外型是来自于他平常工作的灵感呢？所以我们给这个角色的职业就是小丑，大概是这样。
L.A. WEEKLY：我很好奇片商对这部电影的脚本是否有什么注记？
陶德·菲利普斯：制作这部低预算（5千5百万美元）电影的好处之一，就是相对来说，片商给了我们相当大的自由。当片商下达「绿灯」指示时（正式核准制作所需的预算），说实话，我不太记得脚本上有任何「这个不行」或是「你得这么做」之类的注记。片商为这部电影迈出了大胆的一步，他们真的让我们赌上一把，事实上，还是他们鼓励我们冒险尝试。
L.A. WEEKLY：片商对于这部片的导演剪辑版有什么感想？
陶德·菲利普斯：给他们看我的剪辑版时，他们只给我一句评语，就一句。我实在太爱我们的作曲希尔迪·居兹纳多蒂尔（Hildur Guðnadóttir）的配乐（她也入围了奥斯卡奖），所以我在第一个版本里用了比较多她的配乐。而片商给的评语就是一句：「音乐或许可以减少一点」，毕竟物极必反，用太多反而会失去效果。就这么一句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评论，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L.A. WEEKLY：在瓦昆的演出中，舞蹈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他也因此获得最佳男主角奖，是谁启发了这个角色如此细致的舞蹈动作呢？
陶德·菲利普斯：他的舞蹈灵感来自于雷·博尔格（Ray Bolger）、查理·卓别林（Charlie Chaplin）和比尔·「柏贞格」·罗宾逊（Bill “Bojangles” Robinson）这三位人物，尤其是罗宾逊和秀兰·邓波尔（Shirley Temple）在《小上校》中一起跳的著名阶梯舞。
L.A. WEEKLY：当小丑庆祝著自己的蜕变时，在阶梯上跳舞的那段关键场景是在布朗克斯（Bronx）拍摄的，我听说那座肮脏的户外阶梯现在已经成了观光景点，就像华盛顿（D.C.）的「大法师台阶」（The Exorcist Stairs）和费城（Philly）的「洛基足印」（Rocky Steps）。能和我们聊聊当天的拍摄情况吗？
陶德·菲利普斯：那个阶梯舞的镜头，是在当天行程快结束时拍摄的，我想应该是11月27日（2018年），是我们放完感恩节连假过后的星期二。当时纽约的天气很冷，当天我们需要拍摄三个镜头，其中一个就是阶梯舞，这个镜头一直都写在脚本里。瓦昆和我们优秀的舞蹈指导迈克尔·阿诺德（Michael Arnold），其实已经花好几个星期来准备这段舞。当天瓦昆和我都很紧张，因为那是这部电影的关键时刻，我只记得拍摄过程真的非常流畅，我们没有花太多时间，大概两、三个小时而已，我还记得当天从拍摄场地开车回家时，我有感觉这个镜头可能会变成很特别的一幕。
L.A. WEEKLY：我也听说你对于制作《醉后大丈夫》和《重返校园》这类的电影不感兴趣了。你不想再拍摄喜剧了吗？
陶德·菲利普斯：我绝对没有说过那种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