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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利独裁时期别出心裁的纺织艺术品:南美织绣ARPILLERAS – 洛杉矶周报 – 亚洲版

智利烧书插图之作是由智利妇女于1970、80年代创造出的多幅南美织绣arpilleras或小型手工纺织品中的其中一幅,目前于历史展览《 Arte, Mujer y Memoria: Arpilleras From Chile (艺术.女人.回忆:来自智利的南美织绣)》中展出, 展出地点为美国加州长滩的拉丁美洲艺术博物馆。

35幅大约15×19英寸的刺绣作品,巧妙地将民主运动与精致的工艺结合,描绘了拉丁美洲在前智利独裁者奥古斯图·皮诺契特(Augusto Pinochet)将军统治下的生活,该政权长达17年(于1990年结束)。这场充满「政治」「色彩」的展览,还刻意搭配丰富的文字叙述,希望民众花时间与心力了解作品背后的重要资讯。

在皮诺契特专政期间,超过三千多人遭谋杀,数以万计的人被监禁,估计更有二十万名智利人流亡他乡,使得该国许多妇女的兄弟、父亲、儿子、伴侣不知去向,家庭也因此失去经济支柱。

为对抗情感和经济上的打击,智利各地的妇女成立了织绣工作坊相互联系支持,合作制作、出售手工针织品,更将作品走私出国。展览前言道出:「皮诺契特掌权直至1990年,军队管理至1998年。尽管官方试图掩盖或否认在施政期间有侵犯人权的行为,但这期间产生的织绣作品arpilleras与随后引发的全球关注,都让人无法否认该政权所犯下的恐怖事迹及其伤害的生命。」

色彩鲜艳的织绣作品arpilleras极具民俗风格,由每天压抑过活的女性创作,记录著自己的煎熬,也同时记录并斥责该国做出许多侵犯人权的行为,例如皮诺契特政变后常见的烧书行为。这些作品中的人物都被点出来,以立体效果呈现。

纺织作品的价格低廉,每张售价低至10美元,却是制作者的唯一或主要收入来源。 本展览中的南美织绣作品arpilleras是由洛杉矶智利女性解放运动「MEMCH-LA」提供。

拉丁美洲艺术博物馆中看南美织绣Arpilleras展览的访客

有一幅arpillera的作品名称为《 There Are Children Searching for Bread in the Trash. Not all Homes Have Running Water (世上有些孩子是在垃圾桶找面包;并非所有住家都有自来水)》,著实让人心碎,该作品分为两半,一半绣著了穿著农装的孩子们在觅食,有些孩子则在互相帮忙洗澡。而旁边一幅标题为《Hope(希望)》的织绣则呈现一个梦想世界,在里头孩子们开心地玩耍,代表著一个迎来正义与和平的智利。

《Women Demand Justice(请愿正义的妇女)》这幅作品绣著几名被坦克射击却仍勇敢举著「justicia(正义)」布条的妇女,而现实中,智利妇女的确经常冒著生命危险在街头示威。

《Arrests and Raids(拘捕与突袭)》将暗色系的武装警卫和坦克与色彩鲜艳的妇女孩童并置在同个构图,其中有些人高举手臂。皮诺契特会称囚犯为「政府的敌人」,并让他们消失,通常就是无限期消失。

形成鲜明对比的《Community Arpillera Workshop(织绣工作坊联盟)》描绘了一个由妇女和儿童组成的村庄,每个人都穿著五颜六色,愉快地缝纫、玩耍。在如此压抑的社会气氛下,智利的妇女透过织绣分享自己的故事、照顾孩子并计划未来。

在《 Candlelight Vigil (烛光守夜)》中,九位身著黑衣的妇女举著蜡烛,站在自家屋外,对生命中已死去或失踪的人表示敬意,天上挂满星星。与其对比的是作品《 Jail (监狱)》传达著一个特别惊心的景象:几名妇女站在当地监狱(「cárcel」)外,要求监狱提供有关失踪亲人的信息,并与一名武装警卫对峙。

匿名《 Women Demand Justice! 》 14 x 18英寸织绣品(美国拉丁美洲艺术博物馆 提供)

该系列最大的作品之一是《 The Protest: Where Are They? (抗议:他们在哪里?)》,尺寸为4×36英寸,内容为一个宽广的社区,有房屋、树木、贯穿社区的道路还有几位居民,背景为山脉和灿烂的阳光,让人联想起奇卡诺艺术家吉尔伯特·卢汉(Gilbert Luhan)和弗兰克·罗梅罗(Frank Romero)的全景画。然而,这幅纺织作品里有一群人们拿著失踪亲戚的照片拉著布条,上面的标语写著:「他们在哪里?」。

这个意义非凡的展览里也展出了影片: 两分钟黑白无声的《Bombing of La Moneda》,描述著西元1973年一个智利小镇被轰炸的恐怖景象;以及导演薇薇安·巴里(Vivienne Barry)的动画《Like Wings of Little Birds》(2002年),长达9分钟,向人们展示类似织绣作品《Women Demand Justice(请愿正义的妇女) 》中勇敢的智利女性。

还有《Common Thread》(2019),由导演安东尼·拉尔德(Anthony Rauld)所制作,全长37分钟,记录了1970年代和1980年代的洛杉矶智利女性解放运动,向世人展现历史照片、参与织绣运动女性的采访,还有以纺织进行的抗议,为这场美丽又富有政治意义的展览提供了背景与基石。该部电影隐约提醒著,这些手工精巧的织绣品不仅仅是艺术,更让世人了解在残暴政权接管国家后,对其国家及公民有何影响。

展览《Arte, Mujer y Memoria: Arpilleras from Chile》于美国加州长滩拉丁美洲艺术博物馆展出(地址:628 Alamitos Ave., Long Beach)展览至2020/03/29。

博物馆官网: molaa.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