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的时尚圈,不管是从云端跌落底谷的 Abercrombie & Fitch、还是 如同过街老鼠的 Victoria’s Secret,都一再证明时尚界, “贩售性感” 已经行不通了。
八零、九零年代不管是 Mugler 还是 Versace,Dolce & Gabbana 还是Tom Ford 时代的 Guuci 无不充斥著费洛蒙,性感撩人。然而,看看现在 Alessandro Michele 掌舵之下的 Guuci,没有任何一季跟“性感” 扯得上边;另外,近期的猎奇头号品牌 Balenciaga,别说跟性感有没有关系了,根本就是跟性感走著彻底相反的道路;而 Maria Grazia Chiuri 接手之后仙度大增的 Dior 更是直接大烈烈的在 T-shirt 上印著 “feminism”(女性主义)。
性感真的不流行了吗?
看看现在街头女性的标准装扮 – Alo yoga 瑜伽裤配短版上衣,手再拎上一个小尺寸 Jodie;打开 IG 里,数不尽的模特在健身房的镜子前面大秀长腿翘臀与健美的二头肌;还不包括近期最火红的挖空(cut-out)系列 – 不管是挖空腰侧还是股沟,胸前,还是任何你想到跟想不到的位置(阿姨如我就会出来问:请问挖空毛衣是要怎么保暖?)
Cut-out dress 在各大欧美流行网站上荣登搜寻第一名,不规则的剪裁,不按牌理出牌的挖空部位,都暗示著危险,暗示著性感。
“炫耀身材” 在 Covid-19 解封之后成为了一种现象,好像要把遗失的自己找回一样,有著要把身体展示给外人看的强烈欲望。古时女性从束腰丰胸的禁锢之中走出来,而 2021 年的女性是从隔离期间的居家服中解放。像是黛安娜王妃(Princess Diana)的低胸紧身复仇小黑裙,装扮成为一种宣言,越是裸露,我越是强势。
我秀我的身材,抱歉你只能看
过去的女权运动希望女性淡化自身的女性特质,来凸显女性在其他方面的广泛人格,像是工作表现,社经地位等等。然而,第四波的女权主义已经进化成鼓励现代女性,将自身的女性特质视为一股动能,正视并且操之在己。女性穿著性感不再是用来取悦异性,而是表达「我有本事性感」的方式。
这也是为什么 “用火辣超模来诱使消费者投射自己” 这招,现在已经不管用了。在当今的文化气候中,尤其是 #Metoo运动的后座力下,新世代女性对于 “性感” 的定义抹去了「性」这个行为本身,不容许因为性感而产生不当的肢体接触,但却又同时保留了某种窥视的魅力,无论是透过瑜伽裤、紧身衣,还是各种挖空的服装下。
然后,一种新的消费模式出现了:性感不卖了没错,卖的是窥视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