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时尚界闯出名堂,除了要对时尚有独特的见解和具创意的想法,还要有与生俱来的时尚因子,在时尚圈打滚许久的乔纳·科塔就是最好的例子。过去的他是许多摇滚乐手和明星的指定设计师,也曾在洛杉矶市区开设自己的品牌商店。但对乔纳来说,这些还不够,这次他想要来点刺激的,于是他参加了实境节目《一剪成衣》,这个节目由海蒂克隆(Heidi Klum)与提姆冈恩(Tim Gunn)再次合体主持,并与亚马逊影业一同推出,比赛奖金高达一百万美元,而乔纳幸运地获得了冠军,就此声名远播。
经过深入了解后才发现,对于乔纳来说,参加比赛重要的不是奖金或曝光度,而是比赛的过程。他认为这是一个能更了解自己的机会,也为他的品牌注入了新的创意元素。乔纳与他弟弟共创的品牌SKINGRAFT在洛杉矶已小有名气,这个时尚品牌以皮革、扣带、拉链、绳子、束腹带、蕾丝和前卫剪裁闻名,全黑为主的设计也呈现出经典的庞克、暗黑和性感风格。如果你有在关注洛杉矶时尚圈,就算负担不起他们的经典大衣和时装,也一定听过这个牌子。
在赢得比赛后,乔纳获得了亚马逊时尚部门的支持,也准备推出新的品牌 Jonny Cota Studio,并在亚马逊上架。Jonny Cota Studio在设计上会采用更多元的色彩、材质、剪裁和更平易近人的定价,给大众焕然一新的服装选择。他在《一剪成衣》大玩各种材质与设计,时装设计师妮可·里奇(Nicole Richie)与超模娜奥米·坎贝尔(Naomi Campbell)两位评审皆鼓励乔纳,尝试摆脱过往SKINGRAFT的风格枷锁,做出属于自己的设计。他本意就想要成立两个都代表「他」的品牌,随著节目的发展,乔纳的粉丝看到私底下最真实的他,乔纳在开发新品牌的同时也依然忠于自我。这真的只有他办的到。
「我以SKINGRAFT设计师的名义参加了《一剪成衣》,因为当时『Jonny Cota』这个品牌对我来说仍是天方夜谭。」几周前我们透过视讯软体Zoom与乔纳进行访谈,他说:「经过评审的批评洗礼后,我渐渐找到自己品牌的方向,这对我来说是个很好的经验。你想想,可以在一个全球的节目上获奖,还得到百万资金来创立以自己为名的品牌,这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过就算创立了Jonny Cota,SKINGRAFT永远都还是我的宝贝。」
乔纳与他的弟弟因租金上涨,而收掉已在洛杉矶市区开设10年的SKINGRAFT,但乔纳也就此开启了一段新的旅程。他们以「Cota」为名,重新在洛杉矶市区的The Row商店设柜,人生一度跌到底谷的乔纳,在此时幸运获得《一剪成衣》的节目邀约。不同于《决战时装伸展台》寒酸的制作预算,这次海蒂携手提姆重新打造的《一剪成衣》有更高的制作费用和自由度,不但将伸展台搬到了巴黎、东京及纽约,也同时重视服装的品牌与技术,甚至请来专业的缝纫师到场帮忙,因为现实世界中的设计师就是这样工作的。
「刚创立SKINGRAFT的初期,我和我弟会坐在电视前一边缝制样品,一边欣赏《决战时装伸展台》。我一直都是《决战时装伸展台》的忠实粉丝,我喜欢看设计师们如何在压力下完成作品。」乔纳说:「但我知道我永远没办法做到像《决战时装伸展台》那样快狠准的设计,因为我的缝纫速度太慢,而且我在图案设计上偏弱。我经营公司已有15年,我开过店,也参加过时装周,但我不可能把所有时间都花在缝衣服上。所以当《一剪成衣》说他们想找的是拥有国际品牌的设计师,而不是只会裁缝与设计服饰的人时,我心想:OK,我想我准备好要回归我一直以来最爱的事了。」
乔纳的弟弟克里斯多福也看到了重新定位SKINGRAFT的机会。「SKINGRAFT在过去12年经历了至少9次的改革,每一次的改变,都让品牌更上一层楼。」 克里斯多福说:「客人跟著我们一起长大,所以我们之间的连结也变得更成熟与精致。因为我们的衣服很前卫,所以过去只会在晚上的派对活动里出现,但现在越来越多顾客会把我们的衣服当作日常穿搭的单品。不只如此,我们也在SKINGRAFT的内部营运上做了许多调整,我们越来越知道如何找到市场的喜好。」
乔纳说:「SKINGRAFT的销售飙升了500%。」当然,多亏了他在节目上的曝光,让SKINGRAFT的品牌名声又再次被打响。如今,随著冠状病毒疫情延烧全球,洛杉矶的商店相继倒闭,零售业与时尚产业面临前所未有的困难,但对乔纳来说,这是个暂缓脚步、全神贯注在开发新品牌的好时机。他说:「我现在都把所有精神都花在将在亚马逊上架的Jonny Cota品牌,还有品牌未来的发展。」
当我们在L.A. Weekly的广播访谈再次相会时,他对销售体验似乎有了更多想法。乔纳分享了他们在The Row商店的展示空间,他们透过装置艺术的手法,在商品周围摆放许多新奇的生活用品,以凸显每件时装的特色。在冠状病毒肆虐时期,他们也强调社交距离,并计划要发放口罩给每位前来消费的顾客。(其实早在冠状病毒爆发之前,SKINGRAFT就有设计旅行用的造型口罩。他们最近也跟Tom of Finland品牌合作,承诺将把部分收入捐献给洛杉矶的同志团体。)
受到洛杉矶及旧金山夜生活文化与早期马戏团表演服装的洗礼,乔纳设计的浮夸外衣与精致的缝纫技巧,总是深受许多表演者的喜爱,如马戏团El Circo、Lucent Dossier、马戏团Cirque Berzerk、Mutaytor、Do-Lab、Lightning in a Bottle…等。乔纳的灵感来自过去90年代各种杂耍表演者、吉普赛人、蒸汽庞克(steampunk)的重金属感,以及闪闪发亮的怀旧复古风格等等,而在1995年与设计师卡西迪·海利(Cassidy Haley)创立了SKINGRAFT。不过后来卡西迪选择离开、追寻自己的目标,乔纳与他弟弟便扛下了SKINGRAFT的经营权,并重新定位SKINGRAFT的品牌调性,主打哥德风和反乌托邦主义时尚的精品路线。
之后,科塔兄弟开始在一些非主流场域做宣传,例如Bondage Ball、洛杉矶时装周、夜店,SKINGRAFT的名声也开始传开。当时在洛杉矶市中心Artwalk 所发起的活动中,也将SKINGRAFT商店列为参加派对时的必访之地。不久后,每当造型师想为参加音乐颁奖典礼的明星添加时尚风格的单品时,SKINGRAFT就成了最佳的选择,粉红佳人(P!nk)、玛丽莲·曼森(Marilyn Manson)和亚当·蓝伯特(Adam Lambert)等名人,都相继穿上他们家的衣服。
「我曾请乔纳帮忙设计小甜甜布兰尼(Britney Spears)MV的服装,那是我们第一次合作,乔纳的设计思维和创意想法,让我马上就成了SKINGRAFT的铁粉。」曾经和女神卡卡(Lady Gaga)和妮琪·米娜(Nikki Minaj)等知名歌手合作过的造型师B·阿克尔隆德(B Ackerlund)说:「乔纳的工艺以及他对设计的投入,让他在《一剪成衣》获得了如此成就。他是一个心地善良,而且对工作非常投入的人,但他设计的衣服又带有一点坏坏的摇滚元素,这让我十分欣赏。身为乔纳的朋友,我对他的成功感到非常骄傲,也很开心他对品牌的投入与热情如今终于有了回报。」
乔纳对非主流时尚的热情与他受喜爱的程度,在节目中显而易见,他总是自然又不做作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这在实境节目中很少见,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有先预演过。「一开始我很担心在节目上的表现,因为我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剪接这些片段。」乔纳透露,「我记得在我要飞去纽约当天的凌晨3点,我和我的丈夫相拥而别,我止不住泪水和心里的害怕,想著为什么要让自己踏上这个可怕的旅程?如果我让SKINGRAFT丢脸了怎么办?我连这节目会怎么进行都不知道。不过就在我见过节目制作人后,就比较清楚流程了,我试著告诉自己要相信他们的专业,我也渐渐敞开心胸、专心做好自己份内的事。结果节目的呈现还真的蛮真实的。」
节目上几乎没有看到乔纳的家人或他的丈夫法兰克,他的弟弟克里斯也和全美观众一样,都是从电视上看到节目的(这段期间刚好碰上政府的封城政策,《一剪成衣》的收视率比预期还要高上许多)。克里斯骄傲地说:「真希望这个节目不要结束。乔纳在节目上展现了高超的设计技巧,我们对他在节目中的表现很骄傲,除此之外,他在镜头前也同时表现出十足的真诚和魅力。」
让乔纳从其他参赛者中脱颖而出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在与亚马逊高层简报时,特别强调产品制造的永续性与材质的可回收性。他对产品永续利用的热诚,或许也是让他得奖的原因。「我喜欢时尚,但我对时尚产业有很多批评,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浪费资源的行销手法及对环境所造成的污染。」他解释:「所以我认为一开始就要从制作的角度切入,尽量使用可回收再利用的材料,每一步制造过程都要谨慎小心。」
科塔兄弟自家的工厂设立在峇里岛,这样他们就可以自行控管生产品质,这是很多设计师都做不到的。接下来,他们将进一步减少一次性材质的使用,找寻更多可被自然分解的材料。「我们有能力控制我们的原料,但当我在Instagram上张贴相关的内容时,就有网友问我说『你的运动衫是人造纤维制成的,这如何称的上永续经营?』对此我的回应是『OK,人造纤维也分成几种,有一种是有机棉花制成的,另一种则是竹子制成的天丝』我最主要的目标,就是希望所有的产品都可以做到永续利用,但这对小公司来说非常困难,尤其是小众品牌和小型工厂。幸好,有了这次的奖金,我可以在这件事上投入更多资源。我像是获得了一个源源不绝的赞助机会。」
至于乔纳未来会如何定位品牌的风格走向,他认为他在《一剪成衣》最后一集里已经说明了答案,乔纳说:「我将为Jonny Cota注入更多色彩与女性元素,但皮手套和鼻炼是少不了的,依然会维持一点夜店风格,不过Jonny Cota将会是一个国际级的品牌。」全新系列的主题是「蜕变」,除了代表乔纳的改变,也意味著他将脱掉刚强的外衣,重拾温柔的躯壳。
「《一剪成衣》让大家看到了我在设计概念上的成长蜕变。」乔纳说,「我很期待新的机会可以带给我更多创造力。过去在经营SKINGRAFT的时候,因为没有雄厚的财力支持,销售压力总是很大,我们随地随地都在思考该如何拓展客群,所以就必须设计更多不同配色的商品。但现在有了Jonny Cota,SKINGRAFT就可以回到以前很洛杉矶硬汉、暗黑哥德风的狠角色形象了。 」
乔纳的设计确实深受美国派对文化的影响,对于那些从前就追随他的顾客来说,这是值得骄傲的一刻。乔纳多年的好友安德烈斯·里加尔(Andres Rigal)也是夜店与许多活动的经理人,他说:「当我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认为他是洛杉矶未来设计师的明日之星。乔纳以前是我们的一份子,现在也是。我常说『当潮汐来的时候,所有船会一同升起』,我并不意外他今天的成就,而且我为他感到很骄傲,我非常期待他将带给大众的作品,现在都还只是暖身而已。」
乔纳在《一剪成衣》中赢得了设计冠军,也让世界一窥洛杉矶人引以为傲的流行文化。虽然洛杉矶总是引领流行趋势,也是电影和音乐录影带的产出地,但这里从未像纽约一样能对时尚界产生影响力,乔纳认为他有必要扛起这个重责大任。
「我认为来自洛杉矶的好处,是洛杉矶本来就是时尚的发源地,因此时尚对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但全球的时装周却一直都不那么重视洛杉矶。」乔纳说:「还好现在大家在亚马逊就能买到我的商品,时尚唾手可得,评审们应该也认同我的理念。我的设计象征洛杉矶文化的精神,我在《一剪成衣》的成功,也代表洛杉矶的成功。」
克里斯总结道,「乔纳总是走在时尚文化的最前端。」他一路看著乔奈怀著野心,同时秉著良心在做设计,从一位设计师做到一位经营者,不论是在获奖前还是获奖后始终如一。他说:「我想乔纳的设计最厉害的地方是,当有人试穿时,客人可以感觉到这件衣服是为他量身定做,乔纳赋予每一位衣服生命,他让试穿的客人都惊艳,然后他们就会默默买单,渐渐地,与那些客人风格相似的朋友也都会陆续来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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